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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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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U盤不見了。

百田陸朗告訴桑月的時候,桑月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被誰拿走的。

除了降谷零沒有別人。

這家夥膽子也是真的大,做事也夠瘋狂。

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都敢拿走,就不怕引火燒身嗎?

百田陸朗以為是桑月拿走的,還來問桑月要:“那個是你父親留下來的資料,對公安很重要……”

桑月不以為然,坐在心理咨詢室的沙發上,四仰八叉地橫躺著開始困乎乎的閉眼:“那個資料裏面的東西我都看了,現在都儲存在這個地方。”

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百田陸朗有些驚喜:“啊?是嗎?都說了什麽?”

夏山妹夫去世的時候,百田陸朗一直都在奔走忙碌,很多遺物都是自己妹妹負責整理的。

其中跟工作相關的資料已經被收攬到了警察廳資料庫中。但是還有一些機密性文件沒有得到處理。

最重要的,就是那個黑色U盤。

“這個先拋開不提,那個U盤你們不要找了。”

桑月這句話讓百田陸朗很不能理解,也非常在意:“那是你父親臨死之前留……”

“我知道,裏面有關於他查到的一些關於組織的訊息。”桑月簡單跟百田陸朗講了一下文報裏面的內容,然後觀察了一下百田陸朗的表情。

一個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在面對桑月的時候抱有一種謙虛的心態聽之任之。

百田陸朗可能真不知道紗月真一郎留在U盤裏面的東西。

但是夏山太然是看完了整個信息的內容。所以在生前才會按照紗月真一郎的意思,安排機動組到處招人並且調查“Moitres”的事情導致自己被組織暗殺。

“情報通訊部、警備局、‘櫻’組、包括哪幾個被關在警視廳公安審訊室裏的幾個‘Moitres’的俄羅斯人。”桑月掰著手指,一個個的說。

“那家夥手眼通天到,可以跨度這麽多的部門,處理掉組織的眼中釘。”

這就意味著,再之後要送過去臥底的間諜,必須都要非常非常非常的絕密。

警備局的本部長現在還沒有繼任的人選。所以只能讓警察廳廳長代替行使責任、親自派遣。

內閣批下來了。

同意讓“櫻”組組長無視掉外事情報科課長,直接跟警察廳廳長匯報情況。

桑月的這個“櫻”組組長的權利就大了。

百田陸朗開玩笑道:“日本的所有官員層層遞進,高貴就高貴在下層的匯報要遞交給上級。但是內閣同意你直接跟警察廳最高首領交涉情況,也就是說你這位‘櫻’組組長雖然還位列在外事情報科裏面,但地位已經截然不同了。”

但是,桑月本人對這件事一點都沒有什麽太大的心情變化。

她只在意那個被降谷零拿走的U盤。

估計就是在等,看誰來找他要這個U盤,借此來抓出昨天晚上偷查資料的人。

桑月思來想去,覺得誰去要這個東西都不合適,百田陸朗出面的話,降谷零肯定會把昨天晚上的那個人和公安聯想到一起,還會推測百田陸朗是怎麽知道那個U盤在降谷零那裏。

最重要的是。

桑月覺得自己在踢向降谷零右手臂收手的那一下,肯定被他認出來了。

變聲術這個東西還不知道能隱藏多久。

也就是欺負欺負降谷零現在還沒見識到柯學世界的離奇道具。

可惡。

都怪她這顆說軟就軟的心腸。

夏山迎筆試結束了,歡歡喜喜地來心理咨詢室裏找自己的舅舅和桑月,推門進來的時候沒聽到倆人說什麽。

她站在百田陸朗面前,臉上都掛著終於脫離題海的喜悅:“百田舅舅,我可以去警察廳實習嗎?”

百田陸朗露出了“你想什麽呢”的表情:“你能力不夠。”

成績還沒出來、面試都沒過呢,怎麽可能去警察廳實習。

警視廳公安部都不一定進得去!

被打擊了的夏山迎很難受,轉頭開始坐在桑月的旁邊,抱著桑月亂蹭。

桑月這幾天沒有見到黑羽盜一,上次來的時候都是半個月前的事情了,在這期間桑月一直按照黑羽盜一說的方法在心理咨詢室裏連聲和模仿。

目前也就只能熟練的切換少年音和青年音。

裝個男孩子騙騙人沒什麽問題,但是還做不到完全模仿任何人。

聲帶用的太多,就會導致嗓子發癢。

每次嗓子特別疼的時候就吃一塊降谷零給她買的喉糖。但也已經吃的差不多了,還剩下最後兩三塊。

可是昨天晚上差點跟降谷零打一架的桑月決定,最近還是不要去招惹他比較好,省得再搞出一堆問來問去的審訊。

不過想歸想,該見得還是要見。

桑月跟夏山迎走出心理咨詢室的校醫大樓時,降谷零就在樓的大門口等她。

夏山迎見到降谷零比桑月還興奮,離著老遠就招手:“月月醬在這兒呢!”

桑月被她拽著塞到了降谷零的面前,降谷零的表情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還跟平時一樣和夏山迎打招呼。

夏山迎又開始跟降谷零聊下次輪休日的時候,去那智山參加送火祭的典禮。

降谷零笑著點頭:“好啊,剛好那天我很有空。”

隨後,他的眼眸挪到了桑月的身上,右手臂上的紗布被隱藏在熨燙得筆直的警校制服內,從外面看一點都看不出來有什麽異常。

夏山迎也沒看出來降谷零的身上有傷,非常有眼色的找了個借口說先回宿舍,讓降谷零和桑月單獨相處。

前腳夏山迎剛走,後腳降谷零就開始興師問罪。

“你昨天幾點回的宿舍?”

桑月被他這個略微有些嚴肅的語氣弄得很心慌,心慌地下意識就是繃著臉反問:“你這個質問的態度是怎麽回事啊?”

這句話的另一個意思就是。

你想吵架嗎?

降谷零重足而立,一點都沒有要放過這個話題的意思:“張嘴。”

“嗯?”桑月哭笑不得。“你認真的嗎?”

“我看看你的喉嚨。”降谷零拉著她往旁邊沒有人的地方走。

桑月杵在原地不懂:“為什麽忽然要看我的喉嚨?你要幹嘛啊?”

“你的聲音不對勁,比之前沙啞了很多,如果是生病了我帶你去看醫生。”

“你放開我,我要大叫了!”桑月一張嘴就想要喊,附近可都是警校生,隨便喊過來一個兩個的,警校第一在結業前又要多了一個話題度。

降谷零又氣又笑,他掰正桑月的肩膀,手捏著她的下顎:“張嘴。”

“不要。”桑月閉著嘴嗚嗚地說,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你又不是醫生,我為什麽要給你看?”

“我是你的男朋友!”

他聲音重了八個度,一臉嚴肅。

“我從來沒有隱瞞過你任何事、只要你問的我都如實告知,所以我也不希望你對我有任何隱瞞。情侶之間最重要的就是彼此信任、坦誠相對不是嗎?”

降谷零說的桑月精神凝結成一塊易碎的玻璃,根本不敢看降谷零的眼睛。

桑月噤若寒蟬:“我對你也很坦誠啊。”

“那Hiro為什麽幫你偷U盤?”

“嗯?”桑月血液擴張,被那個紫灰色的瞳孔盯著整個心臟都抖栗了一下。

她沒讓景光幫她偷U盤啊!!

景光為什麽要幫她偷U盤?是看出來了那個U盤是公安的嗎?所以想要幫她把U盤從降谷零那裏偷拿出來交給她?

好啊你景光,你也學壞了!

偷也不偷的動作利索點,還被你幼馴染抓住了。

降谷零看著自己的小女友臉色變化得非常迅速,從震驚到恍然又到疑惑最後又開始眼珠子亂轉,顯然是在腹排怎麽編瞎話。

是的。

她知道這個U盤的事。

她跟這個U盤的事有關。

降谷零在心裏這樣告訴自己。

在自己男朋友的臉上,桑月看到了一種愈發沈吟地郁悶和失落,好像在為發現了女朋友秘密而瞞著自己覺得難過,這讓桑月覺得自己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她站在這種註目當中,恨不得立刻以死謝罪。

降谷零的表情當中內含不忍,但這次絕對不會再這麽輕易的就放過這件事,他的女朋友藏了很多的秘密,這件事他一直都知道。

之前不管,是因為大家都在警校裏生活。

可是隨著警校結業的時期越來越短,他越來越覺得自己要抓不住桑月了。

桑月心裏想了很多事,越想越覺得不對。

根據她對景光人品的了解,景光如果偷U盤被發現了的話絕對不會把她供出來的。

就算供出來了,降谷零開口問的就是橫刀直入的一句“那你昨天為什麽去心理咨詢室”。

而且,降谷零現在的表情也很不對勁,完全不像是已經知道了所有秘密的那種屠沽斷定,而是一種死盯著她每一處微表情的攻擊性。

他在炸她!

桑月忽然感覺背脊發麻,茫然無措的直視著自己的男友。

“什麽U盤啊?”

“呃……”降谷零。

他細細的打量著桑月的每一個表情動作。除了無辜和不解,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好像剛才那個失措驚慌的表情,從來沒有出現在這張讓他心猿意馬地臉上似的。

桑月一副無辜小兔的表情,打算跟自己的男朋友賭到底。

降谷零知道,自己對她就是一點辦法沒有。

那個U盤現在還在他的身上,景光根本就沒有拿過。降谷零就是不明白,為什麽她要瞞著自己,有什麽事是他解決不了的嗎?

還是在桑月的心裏,他沒有能力處理這些事情?

在兩者眼神拉扯裏面,降谷零被她泫然欲泣的可憐樣子觸動心尖軟肉,選擇了舉手投降。

“Tsuki,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思,自從癸海寺回來之後,我就覺得你好像有什麽事瞞著我。老實說,這件事已經困擾我很久了,讓我心神不安。”

桑月被他說得有些難過,她目不轉睛地瞧著降谷零:“你真的想知道嗎?”

“嗯。”降谷零知道她大概率不會說,但還是點了頭。

“那我在說之前,你能放棄考公安嗎?”

桑月說了一個對他來說很殘酷的問題。

警察廳裏面有內鬼,凡是調查任何跟組織有關的訊息,都會被暗殺。

內鬼手眼通天。

從警備局本部長、到公安逮捕的犯人,它的手都能摸到。

雖然原著裏面降谷零還沒有出什麽意外,但是萬一呢。

“櫻”組的人說殺就殺,“零”組的更不安全。

降谷零的氣音發苦,有些小心地試探:“我能問你為什麽嗎?”

為什麽面試在即,她讓自己放棄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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